比百合更白,比薔薇更紅。
Axis Powers ヘタリア-Francis x Arthur
2013/01/08 by HANA
2013/01/08 by HANA
此篇已於2016/08作為《Le chabbat》出版,刊物資訊頁請查看此處。
openning.
就算有滿天星斗照耀,城外一望無際的原野在入夜後仍舊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草間雖然垂掛著低溫水氣凝聚成的晶露,但沒有反射出任何該有的螢光;遠方聳立的大樹則是一團更為深沉的暗影,沉默、拘謹而危險。
夕暮是天空在啃食太陽當下噴濺的鮮血,而當祂將這些殘紅一一舔拭乾淨,並且張大嗔黯的瞳膜,讓黑暗籠罩大地時......那些同時甦醒的事物遠超凡人想像。
因此,任何有常識的人都不會在夜晚出城,更遑論行走於荒野。但此刻在草原中央卻有一道快速移動的黑影,打斷周遭寂靜而發出不易使人查覺的細碎噪音,那是皮靴與斗篷踏實泥地、摩擦草葉時會有的聲響。儘管移動的人非常小心,但在深夜裡依然刺耳。
旅人像是對周遭可能潛藏的危險恍若無覺、近乎悠閒的在原野中行走,可是隨著天空從墨黑轉變成有些淺淡的灰黑色,他的腳步也隨之急促起來。
──亞瑟‧柯克蘭終於開始覺得有些煩躁了。他打算去近郊城主的城堡,但因為先前出城出的有些匆忙,沒有事先確認好城堡方位,加上城外原野又給他一種悠閒適切的熟悉感,便稍微有些懈怠而拖慢了速度,沒想到所浪費的時間卻比他預期的還多。
馬上就要黎明了。
原本輕盈的腳步被情緒影響,亞瑟的皮靴竟在城堡早已荒廢多時的花園裡留下淺淺足印,他滿不在乎的踏過枯枝殘葉,於天空轉變成淺灰色時單手推開城堡鏽跡斑斑的大門。
這就成了。他心裡想,踏入大廳時還回頭望了下虛掩門扉,透過縫隙目不轉睛盯著越顯白亮的天空皺了皺眉頭。
『沒想到這裡還會有訪客。』那是隨第一道曙光灑下時在亞瑟耳邊響起的呢喃,他用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轉過身,看見的卻是一個在半空中緩緩浮動的發亮形體。
『您的雙唇真漂亮哪。』法蘭西斯‧波諾弗瓦點綴著寶石的鞋尖輕緩踏回地面,對睽違百年的不速之客露出迷人微笑。
他的輪廓比百合更白;他的雙唇比薔薇更紅──
那兩雙黯淡的瞳孔看著彼此,他們還不確定下一步該做什麼。
《Plus blanc que le Lilies , Redder than the Rose .》
Chapter 1.
一方從容一方驚訝的寂靜只維持了極其短暫的數秒,亞瑟眨了眨眼,身體並沒有理會自身心思帶來的遲疑,在眼神交會瞬間便往對方脖頸伸出右手、曲成爪狀的纖長手指向前猛力一劃。
──森白人影儘管已經察覺來客舉止,卻依舊保持著笑容文風不動,任憑尖銳指甲穿過自身,所及之處卻未損及法蘭西斯一分一毫。
『這樣粗鄙的傢伙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呢,這樣對待屋主恐怕不是一個好的登門方式吧……』透明身形聳了聳肩,『既然同為非人之物,那您也應該知道這些小把戲都是沒用的,別白費力氣了。』
『他』並不是真的在說話,但亞瑟確實聽見了對方縈繞在破敗大廳裡的低語,那陣嗓音彷若自始自終就存在於此處一般幽深古舊,卻不可思議的帶著輕挑與俏皮。
儘管沒有實體,略為懸浮在空中、帶著柔光的身影卻依然擁有堪以辨認的色彩,唇色異常鮮紅的青年稍稍昂首,打量著身著純白衣飾、配件華貴的幽靈,最後舒展因警戒而泛起青筋的手臂,低下頭掀起深藍帽兜。
「不勞費心。」亞瑟往內廳走去,小心翼翼的避開從破窗溢入古宅的晨間光束,「只要等到太陽下山,我馬上就走。」
『別急嘛,旅行者。』對方出乎意料的冷淡態度似乎讓法蘭西斯有些錯愕,他首次出現窘迫的神情,並用不帶侵略性的速度飄在青年身後,『哥哥我難得遇到可以溝通的非人同伴呢,我們互相瞭解一下不是很好嗎?』
「連對話都不親自開口的人,顯然沒什麼誠意。」鋪著深褐地毯的長廊已到盡頭,短髮男子推開飾有鎏金雕刻的樺木廳門,對於站在大廳中央的孤魂似乎並不特別感到意外。
前一刻仍在對方身後、但這一秒已佇立於天頂壁畫正下方的古宅住人將右手置於左胸,左手則在曲身前傾時以標準姿勢擺出迎賓弧度。
「失禮了。」他的真正嗓音低沉悅耳,顫動唇瓣白如水仙,「在下法蘭西斯‧波諾弗瓦,波諾弗瓦莊園的末代故主與幽靈,在此為您服務。」
這個早已過時、卻與亡魂衣著相襯的舊式行禮單調而平淡無奇,但卻不可思議地震攝了已在人世飄盪百年的不死者。他空無一物的冰冷胸膛在此刻感到一陣劇痛,亞瑟瞇起翠綠雙瞳,不知這種窒澀痛楚所謂何來。
「那麼,闖入別人地盤的不速之客現在總該報上名號了吧。」法蘭西斯沒有理會這短暫停頓,在挺直背脊後便嘻笑的開口探問,這讓亞瑟回過神來,不假思索的冷哼一聲。
「……亞瑟‧柯克蘭,吸血鬼。」
「就這樣?」
「反正我今晚就走了,你知道太多也沒什麼用。」
「嘛,或許是這樣吧。」法蘭西斯露出有些不置可否的表情,靜靜看著來客走到遠離窗邊的幽暗角落。
亞瑟小心翼翼地檢查各處,確認自己打算入眠的位置在任何時間都不會因角度問題而照射到日光後,便重新拉起帽兜並繫緊斗篷,在一幅巨畫下半躺半臥的縮起身子。
「願你一夜無夢,我的小亞瑟。」在大廳內迴盪的這陣歎息極其輕微,幾近細不可聞。
而被濃重睡意籠罩、意識模糊的嗜血者就算闔眼前曾經入耳,醒來時也未曾記得。
Tbc_
2016/04/05:
我對於把雜言的日期標出來感到一陣明知不可為卻必須為之的羞愧,把吸血鬼跟幽靈放置了這麼久,désolé。
2013/01/08:
挖坑不用錢~挖~坑~不用錢~
其實這個題材早就想寫了,因為沒有適合的名字所以一直沒動筆。
昨天大概是靈感大神踹了我的腰吧,既然篇名都想出來了當然不能辜負我的腰痛,只好來寫寫惹(瞎扯淡)
用的是什麼梗應該不會有人猜不出來吧(如果真的有人不懂,那我該砍光重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