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K.H.Reborn! - 六道骸
2011 by HANA
2011 by HANA
打從你遇見彭哥列開始,事情就變得討厭起來。
但討厭的是自己。
不過區區兩個手下,面對追來的復仇者卻想也沒想的自願留下,連身陷水牢時都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而毫不猶豫把自己賣給澤田家光…...
討厭的是自己。你認為需要好好冷靜、反省一下的是自己。
到底是為什麼呢?那清澈而堅定的眼神是這麼熟悉,很久很久以前你和那個年輕的彭哥列曾有過相同眼神。
可是命運待你與他是這樣天差地別,終於你走上不同道路,無法回頭。
陰暗、讓人嘆息,充滿憎恨與憤怒的道路,十足的地獄光景。(還是人間哪?)
你不後悔,雖然並沒有因此而比較輕鬆。
可恨、該死、天真、愚蠢到讓人難忘的彭哥列啊…...他是施了什麼魔法嗎?
什麼時候那種高貴而稀有的情操竟傳染給你了?
深藍髮絲因為水的關係逆引力漂浮著,你狀似沉睡,容貌安詳。
氧氣罩下的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微笑。
*
宜人午後有溫煦陽光,偶爾吹來一陣涼風,你眨了眨眼,心情很好。
難得的悠閒日子是適合散心的天氣,鬆了鬆領帶,從總管那邊拿了車鑰匙,你打算出去走走。
去車庫的路上並沒有遇到其他人,你也樂得這種沉默氣氛,車庫裡則空蕩蕩的。
除了你的 Maserati 以外就只剩下首領的 Alfa Romeo,估計其他人不是出任務就是去玩了。(而首領出不了門的原因不外乎一大堆文件吧)
低沉引擎聲蓋過風吹葉的摩娑,你沒有目的,卻莫名懷念人群,於是調轉方向往市區開。
*
棘手的事情需要時間,而完竟目標則需要耐心,這兩樣你都不缺。
想想那個艾斯托拉涅歐家族和可憐的蘭奇亞,你忍受地獄般的苦楚多年只為了享受一瞬間殺光他們的快感,也為了摧殘蘭奇亞的精神而選擇一步一步殺光他的家族,你擁有無比的耐心,這你毫不懷疑。
因此你只需要等待契機來臨的那刻,屆時所有人都會後悔製造出你。
……當時你的確是這樣想的,毫無憐憫用所學殘忍與狡詐葬送一干人等,他們死不足惜。你笑的開懷,要的卻不只是這些。
深深的憎恨把你攫住,拖往深淵萬劫不復……被拋棄的人啊,你也曾有過不甘與嚮往。
那天你站在純白的實驗室,三叉戟與身上沾滿鮮血,恐怖笑聲迴盪在沉默的空間裡。千種與犬都以為你在嘲笑那些終於被殘殺殆盡的人們,但只有你知道,高聲嘲笑的是如此軟弱而無力的自己。你看不起自己,因為高貴之人竟做出低下選擇。
復仇哪,多像小孩的把戲。想想都可笑。
*
去咖啡廳時你總愛挑選露天座位,因為可以觀察人群。
這麼多年來,這是你無法戒掉的習慣,你無法克制自己不去看他們。
他們多大、做什麼工作、上一刻在做些什麼、現在是怎樣的心情、擁有怎樣的身份…...這樣揣想別人讓你滿足,平凡之人、平凡一生,他們的表情都很安適。
「Ciao,Signore,需要一朵花嗎?」小女孩腕間懸掛的籐籃裡有玫瑰與百合、紫羅蘭和鬱金香,她拿起一朵百合放在桌上,微笑的看著你。
得到了這隻眼睛以後,你如幽魂般默默遊蕩六個輪迴,看盡世界最醜惡的一面。
你不是不相信愛情(無論是愛人、親人、朋友間的愛情),也沒有不相信人性,只是認為那些情感都沒有憎恨來的偉大。
你靠著恨意存活,為了殺光他們你可以強到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但是這種時刻仍然讓你心頭有一陣暖意,幾乎懷念起來似的瞇起眼睛。
「好啊,請給我一朵百合,可愛的小淑女。」你抬頭的角度優雅而高貴,語調讓人聽來就像完美的紳士,只要不說沒有人會認為你曾是黑手黨的一員,更不會覺得你是罪大惡極的殺人兇手。
「Signore,願你所愛也同百合般純潔無瑕。」女孩笑的真摯,正準備要走的當下卻又被你喚了回來。
「多給我一朵紫羅蘭吧。」你說,認為兩者一起帶回彭哥列最為合適。
永恆而薄命的美麗與純潔……它終將納入你的掌中、它的覆滅會藉你之手。
因為耐心與時間你都不缺。
*
被釋放的那天,彭哥列首領與所有守護者都到了。(除了任性的雲雀恭彌)
你可以聽見他們不安的竊竊私語。那個嵐守可是從頭反對到底,連雨守也帶有一絲懷疑,晴守狀況外的四處打量,似乎想跟復仇者打一場。
「我不喜歡這個地方…...」雷守則緊張的喃喃自語。
難道我的興趣是把自己泡在暗無天日的罐子裡八年?你幾乎要笑了出來,但最後仍選擇沉默,因為你透過牢外一臉淡定的庫洛姆看到澤田綱吉的表情。
啊啊,那是一臉悲憫卻又不諒解的古怪表情,你感到好奇。(而這也不是你第一次對彭哥列感興趣了)
他把手覆上冰冷玻璃,位置是你的臉龐附近,明明在水牢裡卻有一股溫暖熱流把你包覆。
「我們無法原諒你。」他這樣說。
「你的罪惡無法被寬恕,何況你曾經如此輕易的踐踏生命,未來也仍有可能這麼做。」
殺人就是殺人,無論有怎樣的理由。這你是知道的。
其實你怎麼會不了解。遭受痛苦以後加倍還給對方、甚至報復整個世界,這樣未免太過孩子氣了。
可是你又有什麼辦法呢……
「所以,骸,溫柔點吧。」
當水漸漸退去,他們拆掉封印與儀器讓你躺在床上時,彭哥列這樣對你說。
*
你並不急著奪取,因為在毀滅之前仍有事情好做。
回到宅邸時已經下午,你停好車並且熄火,踩著從容步伐往屋裡走去。
上了樓,你毫不意外的發現千種、犬和庫洛姆在大廳裡,兩個安安靜靜的看書、另一個則無聊的來回踱步。
「骸大人今天一整天都去了哪裡啊!好無聊啊!」犬衝上前時還邊喊著。
沒有回話,你選擇沉默,但勾起的笑容非常好看,而且溫柔。
其實你又怎會察覺不到呢,那種生命的火光......是因為想要守護些什麼才有的光芒。
溫柔一點、再溫柔一點……
──其實六道骸的確被施了魔法。
Fin_
點文人:Rblank
Tag:沉默(附註:十年後,希望是單人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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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ao,義文中的你好,理包恩很喜歡用!
Signore,義文中的先生、紳士之意。
百合花語是純潔;紫羅蘭花語是永恆的美麗和薄命。
我想與澤田綱吉的戰鬥確實是讓骸察覺到了什麼。
就像我在別篇文章後面打的,我認為骸是一個彆扭的孩子,彆扭到連自己已經改變都不願承認。
恨這種東西是無法消除的,對骸來說尤其無法割捨。但也有其他重要的事。
雖然 Rblank 有註明希望單人進行,不過後面為了串劇情所以其他人還是有出場,這點希望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