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1/06。
Axis Powers ヘタリア-Francis x Arthur
2012/04/15 by HANA
2012/04/15 by HANA
他在早上八點準時現身於白廳的辦公室,甫坐下沒多久就接到秘書送來的熱紅茶與各種早報,不疾不徐的輕啜兩口,一邊隨意瀏覽來自本國與他國的頭條──截至目前為止都和平日毫無二致。
直到看見《Le Figaro》標題上大喇喇的「Il ya 600 ans naissait un symbole : Jeanne d’Arc」,亞瑟才以極其輕微的姿勢挑了挑眉。
啊,那個來自奧爾良的女孩。
距今六個世紀了,時間卻沒有他想像的那麼長,或許對鬍子而言也是如此。
沒有細看內文,他只把紅茶從辦公桌的左側移到正中,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凝視杯中表面。綠如翡翠的眼睛在褐色茶面上是無法分辨的晦暗未明,一如那個沒有月亮的晚上,他所身披的斗篷顏色。
是有見過那麼一次,儘管他從沒有跟隔海相望的那人提過一字一詞。
就算沒有隔著鐵條,他依然無法看見她的容顏,那是個沒有窗、因此無論日夜也沒有光的狹小牢室。
腳步近乎無聲,但他還是可以感覺到她轉過身來對自己說:你好,閣下。
「妳知道我是誰?」是個略帶驚訝的肯定句。
「我知道,閣下。」
「那妳想必也清楚為什麼我只能在這種情況下現身,妳已經完全被放棄了。」其實只是想要過來看看而已,但少女不卑不亢的態度讓他忍不住出言諷刺。
「感覺如何?」無法控制的吐露殘忍話語,這讓亞瑟感到反胃和興奮。
少女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沒有光亮的環境裡他也無從判斷她的神情,只能靜待。
直到他終覺無趣,迴身想要離開時才感到一陣來自肩上的輕微拉扯,女孩佈滿粗繭的右手搭上了他,輕輕的說了一句:「我了解,請別自責。」
被觸之人接著頭也不回的走了,出牢房後就算是沒有月亮的深夜,亞瑟仍覺世界亮的刺目而不斷眨動眼瞼。
或許那是第一次讓信仰幾經變換而使之不復存在的他去想到某些──
該如何鞠起火中灰燼諦聽禱言、要怎麼奪去那雙天空藍色的美麗雙眼……之類的。這些事情。
於是他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打內線給正在門外處理大量待辦事務的秘書,請對方用任何藉口排開今日行程,並且訂一張歐洲之星的特急票。
他迫切需要填滿自己的荒蕪內心,而那只有一個方法。
「啊,支票簿也在你那裡吧,等等順便開一張,連著車票拿進來給我。」
亞瑟心裡太清楚了……就當成給那靡爛傢伙的小小慰問吧。
*
「一個不會回憶歷史的國家是沒有未來的。」法國總統薩科齊今天下午在沃庫勒爾如此說道。
時近深夜,這個『國家』此刻則帶著數世紀以來的記憶(歷史)與被胭脂和煙酒氣味燻透的西裝,搖搖晃晃把自己拖向居所的褐色雙門。
肩膀與頭側撞擊門板的同時,法蘭西斯疲軟的指尖自口袋鉤到了鑰匙。
於鎖孔胡亂試過幾次(中間還兩度把鑰匙掉落在灰色水泥台階上),他才好不容易把門打開,將自己迎進滿室的黑暗當中。
踉蹌的跌坐於玄關,他幾乎想就這樣閉眼睡去,卻還是依照本能與意志關上大門、脫下自己的鞋,想往客廳爬。
修長手指在地板摸索方向,卻有些出乎意料的碰到一張帶有鋼印與壓紋的紙。不知道是好奇還是酒精作祟,他借牆使力打開電燈,想看清那張紙到底是什麼。
……一張支票,面額一萬,末尾有開票人的名字。
但不管是那由銀行打印上去的工整名字,或拘謹到一絲不苟的親筆簽名,他都不需要去看。
可惡的傢伙、可惡的自己,他想。
一瞬間法蘭西感到一種徹骨的、無以為名的『什麼』湧入自己體內,凍得他認為所有一切都是空洞的。
「那是你每年今晚逃避現實的補貼。」從客廳到玄關,比那個『什麼』還冰冷的聲音由遠至近的響起,幾乎讓他以為是酒精作用下的幻覺。
吻他的那人是他親愛的舊識吧……百年之前。
接著他們在秉持著自她而生的仇恨後第六個世紀的今天,於法蘭西的土地上做愛。
* 1412 年 1 月 6 日:聖女貞德誕生日
*《Le Figaro》:費加洛報,法國報紙
*「Il ya 600 ans naissait un symbole : Jeanne d’Arc」:出生於六百年前的一個符號:貞德
* 沃庫勒爾(Vaucouleurs):當年貞德發出討伐英軍號召時的地方
* 一萬金幣:1430 年,勃艮第人以一萬金幣把被俘擄的貞德賣給英國軍隊
* 法蘭西和法蘭西斯是不同的,一個是國家本身,另一個則是承續國家的人,至少我這樣想。
Fin_
2012 年 1 月,法國總統真的一大早就去參觀了貞德的某些相關景點,並且在沃庫勒爾發表演說,開頭的導言很震懾我。(也就是本文那句粗體字)
六百年後的今天,貞德大概也想不到自己變成了政客之間亟欲拉攏跟崇拜的人吧......
薩科齊今年選舉輸了,法國準備走向左派之路,想想突然有點感慨,不知道未來的法國或者是歐盟進展如何。
不講時事,單純回到可愛的葛格和亞瑟身上好了──我是個性冷感 ,但對這個題材總是感到渾身火熱。
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又痛的一對。